Hypnos

【盾铁】一支完美的玫瑰代表什么（一发完）

啊啊啊看着前面总觉得甜甜甜最后毫无防备一把大刀！【吐血】

KayKIMO:

（1）

“Steve，”Natasha在健身房找到了汗流浃背的美国队长，“为什么休息室的沙发底下会有一堆玫瑰型的蜡烛？Jarvis说是你放在那的。”

 

半个小时前她一边心不在焉地翻阅着茶几上的时尚杂志，一边给自己修长饱满的指甲涂上黑色的指甲油。她最近看腻了鲜艳的红色，所以不惜以损害指甲为代价撕掉了那层与她冷冰冰间谍身份不符的红漆。

 

当右手小拇指也泛起幽光时，Natasha终于看到了一件移不开眼的深绿露背裙。她想把杂志拿近点仔细端详，却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攥着没扣上盖的油状混合物。顿时搔首弄姿的模特被可怕的黑洞吞噬了，玻璃瓶也像脱缰的野马欢快地轱辘到了沙发底下，沿途浓黑的蹄印在地板上嘲笑般地张牙舞爪。

 

“Shit！”她低声咒骂着将一片狼藉的杂志扔回茶几上，俯身想要抓回那个可恶的罪魁祸首。

 

就是在那时，Natasha发现了一排紧靠着墙边整齐摆放的奇怪物品。

 

训练有素的女特工第一反映是窃听器或者定时炸弹之类的危险信号源。

 

她当机掏出手机用手电筒的光照亮了整个沙发底部，出人意料地，它们看起来像——

 

蜡烛？

 

Natasha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是的，玫瑰状，红色的。

 

蜡烛。

 

事件的诡异性不增反减，她干脆平躺在地上，准备滑进里面一探究竟。可Jarvis的电子音却不紧不慢地响起，告诉她那是“Mr. Rogers的所有物”。

 

“为什么Steve要把蜡烛摆在那？”Natasha将信将疑地说，暗暗计算着Jarvis被黑掉的可能性。

 

“Mr.Rogers并没有向我说明，而且我相信您会享受寻找答案的过程。”平缓的声音中多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Natasha未置可否地起身离开，将过于聪明的智能管家留在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

 

 

明明没有穿制服，但当Natasha就那样叉开双腿环着胳膊往Steve面前一站，她周围的气场瞬间产生了逼问犯人的紧迫感。

 

见惯了大场面的Steve却很好地维持了淡定，他面无表情地拿起白毛巾搭在肩膀上，给了个不像解释的回答：“商场大促销，可以在电影之夜的时候摆出来。”对于蜡烛为什么会被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他只字未提。

 

Natasha笑了，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像我说过的，你真的一点都不会说谎。”

 

她仿佛对真相失去了兴趣，甩了甩飘逸的长发转身离开了。

 

隐秘的心事，是被守护，还是被揭穿了？

 

（2）

一个饥饿的人需要什么？

 

如果你问伟大的鹰眼侠，他不会罗列一长串诱人的零食名称勾起你的馋虫再无情地打碎你的美梦，他只会很干脆地告诉你答案——复仇者大厦的冰箱。

 

毕竟他是这么的好心，而你又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就应该抓住机会让他发挥自己的光和热，带你去见识下这个魔法冰箱的神奇。而你肯定不好意思自己吃独食，更何况能邀请百闻不如一见的鹰眼侠共进甜点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顺理成章，故事的结局就是两个都需要减肥的人毫无负罪感地开心吃了起来，皆大欢喜。

 

只可惜这个不嫌弃Clint日渐走形的身材并愿意和他一起发福的女性只存在于中国他的幻想中。所以失去偷吃借口的Clint只好冒着内心谴责的枪林弹雨披荆斩棘来到了冰箱前，伤痕累累，却神采奕奕。

 

Steve这会肯定不能突然出现，Clint谨慎地看了眼挂钟——下午四点五十二分，对时间把控到变态程度的美国队长一定在进行最后的日常训练，并会在五点整分毫不差地到踏入厨房准备晚饭。

 

八分钟的作案时间，足够他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了。

 

Clint果决地拉开冰箱部门进行洗劫。手工黑巧克力？塞一块尝尝。巧克力慕斯？左手拿着。焦糖布丁？脑袋上顶着。芒果味冰淇淋？右臂抱着。觊觎已久却不敢下手的甜甜圈在哪呢？

 

邪恶的手掌伸向了最高一层隔间——

 

Check！

 

Clint脑海中响起了悦耳的打勾声。

 

他刚准备满载而归逃离作案现场，余光扫到的东西让他顿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他奇怪地嘟囔着，把手里怀里头上的东西都一股脑堆在了流理台上，又把头伸回了冰箱。

 

躲在甜甜圈后面的是一件精美的冰雕，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雕的什么？

一朵无色的玫瑰。

 

Clint相信自己的眼神不会出毛病，但这恰恰令他更加困惑。

 

“呃，Steve？”一向准时的队长突然将行程提前了三分钟，狠狠地吓了Clint一大跳。

 

来不及疑惑严格控制所有人饮食的Steve为什么没给他个不赞许的眼神以示批评，Clint指着那件异物问道：“为什么我们的冰箱里还放着冰雕？是可食用的吗？”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合理的解释。

 

“不是。”Steve神色如常地挽起袖子洗手，“只是件艺术品，商场大促销时买的。”

 

“可是——”Clint还想说什么，但Steve没给他机会。

 

“少吃点，六点开饭。”

 

流理台上的零食原封不动等待Clint的采撷，却独独少了一盒甜甜圈。

 

（3）

“如果这个病毒要构建成功，”Banner博士顶着虚拟屏幕喃喃自语，“我需要凭空捏造一段DNA序列，然后……”他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不住地摇头，“行不通，行不通，得换个思路。”

 

Bruce双手十字交叉垫着下巴，突然灵感喷发式地向他袭来：“Jarvis，Tony这儿还剩多少艾德曼合金？”

 

“正在为您扫描，请稍后。”工作间的微型摄像头快速转动着。“据我检测，Sir的工具箱里存在疑似艾德曼金属的物质。”

 

“工具箱？Tony还有工具箱这种东西？”Bruce难以置信地轻笑，“我一直以为整间屋子都是他摆工具的地方。”

 

Jarvis没有搭腔，Bruce也感觉自己的笑话真是冷到不行，但苍天可鉴，那些话都是脾气不好的绿大个说的，与他无关。

 

Bruce原本预计会见到一个落满灰尘锈迹斑斑的铁箱子，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如果有场大厦里最干净东西的比赛，这个小巧的工具箱绝对会荣登榜首。

 

很不寻常，不是吗？Tony显然不是那种能静下心来做擦洗工作的人，可这箱子亮锃锃的看起来像每天都有人认认真真地拂过它外壁的每一处凸起与凹陷。

 

Bruce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现在只关心在他初步设想中至关重要的艾德曼合金。满怀期待地打开工具箱，迎接他的不是乱糟糟的扳手螺丝刀，截然相反，里面空荡荡的，只有——

 

这是什么？

 

Bruce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眼镜戴上，将那个只有食指粗细的不明物捡起来，放到眼前仔细观察。

 

好像是，一支玫瑰花。

 

手中的触感是冰凉坚硬的，却与世界上最娇弱的花朵完美地融为一体。它的枝条和叶片被涂成了金色，烘托着最顶端银白的花蕾。

 

“这就是我检测到的艾德曼合金，Dr.Banner.”

 

Bruce非常惊讶，他可舍不得将这件巧夺天工的作品随便毁在他第一次实验中。“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我相信如果您向Mr.Rogers询问，他会告诉您有关商场大促销的事情。”

 

Bruce略迷茫地偏了偏头，他听懂了Jarvis的每一个词但却又一点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人最心爱的武器，不知何时多了个狰狞的缺口。

 

（4）

花了一整天探索纽约城的Thor兴高采烈地提了一桶啤酒回来了。今晚值得庆祝，以美酒配佳肴，畅饮通宵。他一直追查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按照地球人的著名理论“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再四舍五入，今天就是胜利。

 

阿斯加德的传统，连续喝上三天三夜才算得上欢庆荣光。但这些地球人就跟可怜的小鸡仔一样，连尽兴的尾巴都没摸着时他们就醉得东倒西歪胡言乱语了。为了避免上次尴尬的状况再出现，他特地将仙宫珍藏甘露换成了寻常的啤酒。虽然一点味都没有难喝极了，但起码他的朋友们能难得放松一下，或许再被他的小锤子挨个羞辱一遍。

 

趿着拖鞋穿着荡漾的沙滩背心和花裤衩子的雷神走入了厨房。自从他尝试脱掉身上笨重闷热的铠甲后，那摊破铜烂铁就彻底被他抛在了脑后，即使下雪的冬天也不例外。

 

“Steve吾友，我买了啤酒回来，今晚我们吃什么？”Thor扯着他的大嗓门凑到炉灶旁。

 

“主菜是炖小牛胫和煎鸡肉卷。”Steve灵活地挥舞着铲子。

 

“我们为什么不吃烤羊腿，向奥丁的胡子起誓那是我吃过的最筋道的肉质了。”Thor不满地嚷嚷。

 

“我们不吃是因为在你的强烈要求下大家已经吃了一周了。”Steve专注地看着锅中的食物，“递个盘子给我，谢谢。”

 

Thor并不知道盘子放在哪，他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看到了在壁橱最高层咖啡豆袋子的旁边有个类似盘子的东西，于是伸手去拿。

 

然而Steve和Thor本人都忘记了他有乱摔东西的坏习惯，因此当鲁莽的雷神发现那不是他要找的目标后，他赌气似的地将它狠狠扔到了地上，而Steve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不及阻止。

 

“哦，很抱歉吾友，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Thor蹲下身帮Steve收拾碎片，一遍听不出歉意地道歉。“不过你为什么要买一摞印着玫瑰浮雕的杯托？”他拾起一张碎片上下打量。

 

“商场大促销。”Steve不确定Thor懂不懂促销的意思，但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借口了。

 

Thor果然没懂，他只是略心痛地拍拍Steve的肩：“什么时候你的审美也成了小姑娘了。”

 

 

晚饭六点准时开始，但有一个位置，始终是空的。

 

（5）

Steve知道Natasha肯定会是第一个发现端倪的人，即使那个地方是所有之中最隐蔽的，但冥冥中，老天爷好像不乐意她被蒙在鼓里，所以赐予了她发现一切的机遇。可连Nat都不知道的是，沙发底下，是Tony PTSD发作时的藏身处，偶尔需要冷静头脑思考时他也会钻进去待上半个点。那些玫瑰蜡烛，是准备给他照亮用的。

 

如果冰箱的秘密选择被人发现，那么这人一定是Clint。幸好他没有馋到真的尝试那个玫瑰冰雕，因为它确实可以食用。Steve用凝固的柠檬汁一朵朵雕刻出来，冻在冰箱里给吃完甜甜圈的Tony解腻。

 

Jarvis说博士已经发现工具箱里的玫瑰合金了，但没搞懂这和Steve有什么关系。早晚会明白的，这点Steve很清楚。艾德曼合金矿源早已枯竭，而他的盾牌也不再出现于人前，巧合吗？怎么可能。

 

Thor把他费了好长时间做的玫瑰杯托一个不留地打碎了，Steve很心疼，但他没有表现出来。Tony的咖啡总是凉得特别快，Steve制止不了他，又不想他因此伤到胃，所以只好寄希望于这陶瓷烤制的小小杯托能留住一丝温暖。

 

玫瑰花以四种不同的形态向众人昭告它的存在。

 

事实上，它还藏在大厦的某个角落里，没被发现。

 

Steve静静望着这朵插在水晶玻璃瓶中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是的，是真正的花。

 

用刺人的荆棘，掩盖娇嫩。

 

这朵玫瑰被他安置在Tony卧室的阳台，也就是Steve每天画画的地方。当初他只是单纯向那个小胡子男人称赞这里的视野很好，没想到那人很大方地允许他随意使用和改动，并执意跟他保证了要留给他足够的隐私，不会轻易踏足。

 

但Steve知道，那时，每天下午他画完画离开后，Tony都会进来坐坐。有时十分钟，有时二十分钟，还有时就是一整晚。

 

他用指尖轻轻点着红色的花瓣，像在抚摸爱人的脸颊。

 

这不是一支普通的玫瑰。

 

利剑般的锐刺顺着主茎蜿蜒生长，底端的叶子色泽浓绿，而靠近花萼的却如翡翠般青葱。层层叠叠的花瓣螺旋堆砌，没有丝毫瑕疵，红得纯粹，红得浓烈。

 

这是一支完美的玫瑰。

 

Steve走遍了全城的花店才仅仅找到一朵。

 

可想送的人已经不在了。

 

 

Tony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深夜悄然离开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又去了哪里。他几乎什么都没带，将身为TonyStark的全部都留在了大厦，除此之外，还有一滩猩红的血迹和一张决绝的纸条。

 

从此每个人的心中都多了个空洞。Natasha没发表过任何意见或感慨，只是红色永远从她的衣柜里消失了；Clint失去了跟他一块半夜爬起来偷食的人，终于可以独享的甜甜圈却不再是以前的味道；Bruce埋头实验室化验Tony的血液并尝试各种方法阻断他与死神的交流；Thor致力于寻找当地有慧根的巫师学习他从阿斯加德偷回来的秘术，坚信超越科学的力量无所不能……

 

Steve呢？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六点起床，十一点睡觉，跑步做饭绘画健身，偶尔出出任务，就和Tony还在时一样。

 

他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是Tony希望看到的。

 

风缓缓吹来，花瓣一阵摇曳。

 

如果Tony还在的话，他会在早上七点昏昏沉沉起床，躲到公共休息室的沙发底下再睡一会，然后在Steve过来揪他吃早饭时不情愿地睁开眼，发现身旁静静燃烧的玫瑰蜡烛。他会挑剔地只吃一点早餐，等所有人都离开大厦这层，再鬼鬼祟祟溜到冰箱那狂塞甜甜圈，直到甜得齁嗓子了随手抓起冰凉凉的玫瑰冰雕解渴。他会在Bruce下来工作室之前掏出工具箱，第一万六千四百次翻阅千辛万苦收集全的美国队长周边，然后在最底部惊喜地看到一朵含苞待放的合金玫瑰。他会孩子气地拒绝午睡，强忍着瞌睡到下午三点，然后肉痛地去喝每日限量一杯的咖啡，在使劲踮起脚伸手摸索咖啡豆时，他会找到刻着玫瑰花的杯托，然后翻着白眼无视它们。

 

最后，等晚饭过后，他会找借口回到卧室，在打开阳台门的瞬间被Steve抓个正着。他会蹩脚地解释，而Steve只会微笑。

 

那朵完美的玫瑰，是用来求婚的。

 

如果Tony还在。

 

但Steve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会回来了。

 

玫瑰花终将凋谢，可惜从未见过它的主人。

 

 

 

说了这么久，那么一支完美的玫瑰究竟代表什么？

 

Steve不会说。

 

好在——

 

Tony知道。

 

 

END

一支完美的玫瑰代表什么？

炙热的爱情。

 

昨天看完狼三，哭得稀里哗啦，这篇本来是小甜饼，被我生生写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