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pnos

【盾铁】等…等不下去了！（一发完）

cap:为什么他会在大清早毫无阻碍地冲进Tony的房间？？？

怀光:

玩一个Tony不在身边就懒得打理自己的梗
嘿嘿嘿
ooc预警
今天的队长也是个炸裂的大醋包


————————正文——————————
这是在瓦坎达的第一个月。

Steve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手心里握着那个老旧的翻盖手机，对着电视屏幕发呆。
他的身形消瘦了一些，眼窝明显凹陷了下去，下颌上的胡茬已经连成了棕灰的一片。

屏幕里正是新闻直播，钢铁侠在复仇者内战后第一次出现在法庭上。
这个小胡子男人的步伐稳健，唇紧抿着，脸色算不上好，甚至有些苍白。
但这些都并不影响他机敏对答各种各样尖锐犀利的问题，Tony应付得游刃有余。

“我们该怎么相信你们？”秃头议员托了下眼镜，嗤笑了一声，“你想告诉我们复仇者们永远会并肩而行？可谁都知道你们早已四分五裂，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揍！”
在一片骤然响起的议论声中，议员先生站起身来，得意洋洋的解开西服的扣子。
“我敢打赌，你现在连美国队长本人都联系不上。”

不，他当然能联系上我。
Steve攥紧了手心里的手机，在心中轻声反驳。
只要Tony愿意，他随时都能联系上我。

手机的电量是满格的，信号也是满格的。
而我，也准备好了。

Steve紧盯着电视屏幕，严阵以待。他的指腹已经搭在了手机边沿，以确保能第一时间掀开翻盖接起电话。

“这只是我们的内部矛盾。”Tony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脸色极其平静，“换句话来说，家务事，明白吗？”
“别老伸长脖子干涉你邻居家‘早上吃煎蛋还是煮蛋’的争执，这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Tony站起身来，转身面向所有记者，和他们手上黑洞洞的摄像头，张开双臂。
“我向你们所有人保证，只要你们需要，复仇者们一直会在。”
“我们或许天各一方，或许有着纠纷——嘿别这样，超级英雄也是人，当然会有私人恩怨？”
“但只要我们活着。”
Tony的目光直直望向镜头，脸上的表情郑重而坚毅。
“哪怕是天塌下来了，我们也会第一个站出来顶着。我们为世人作战，直到死去的那天。”

Steve抿紧了唇。
他注意到，Tony站起身的时候身子有些摇晃，甚至不着痕迹地扶了一下桌子。

他本来不必向世人许下承诺，只需要掏出手机，拨出里面唯一的那个号码，然后和Steve来一场足够轻快友善的谈话——Steve发誓自己绝对会配合，就能堵住那个讨人厌的议员的嘴，然后把话题拉回正途。
但是Tony没有。

这是来到瓦坎达的第一个月，Steve没有接到Tony的电话。


这是来到瓦坎达的第七个月。

半年过去了，复仇者们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没有九头蛇，没有时不时的任务，也没有Tony一时兴起举办的各种惊喜派对。
他们依旧坚持训练，却不再有人在旁边全程旁观，然后仔细修改装备上每一个细节。

Steve的头发逐渐长了，额发甚至已经能扎到眼睛，但他只是胡乱地把它拨到脑后。
他的胡子也长了，挡住了下半张俊秀的脸。

“你看起来…不太好。”Clinton斟酌着用词，在餐桌上对他委婉表达了意见。
Steve的回答仅仅是勉强牵起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算不上微笑的表情。
他逐渐变得沉默寡言。

除了睡觉，吃饭，训练，Steve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看电视上。
更准确地说，看电视新闻直播里的Tony。

Steve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手心里握着那个老旧的翻盖手机，对着电视屏幕发呆。

这是一场晚宴，Steve从长达半米的出席名单里一眼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确定Tony会出席后，他用红色记号笔在日历上把这一天大大的圈了出来，并在旁边备注了加粗的“TONY！！”。

在枯燥无味的等待中，Steve不断翻转着手心里的手机。

Tony不止一次在他嘴里“无聊又烦人还没有Dummy有意思”的晚宴上，躲在露台，窗帘后面，花园角落之类的地方给Steve打电话。
他们俩会低声交谈上足足一两个小时，直到Tony再次被别人热情地带回宴会大厅里，百般不情愿地对电话另一头的他说再见。

当然，这都是那场内战发生之前的事了。

不过既然晚宴这么无聊，或许，或许Tony会…？

又是一辆车悄无声息的停在红毯前。

侍者快步上前，脸上堆着甜蜜的笑，打开车门。
一只脚踏了出来。

Steve认出了那个漂亮的脚踝。
他无数次将它握在手心，在那些大汗淋漓又意乱情迷的夜晚，在它青白的薄皮上留下一个个齿痕。

Tony下了车，将浅茶色的金边眼镜从鼻梁上扯下，丢进了侍者怀里。
Steve看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眼前一亮，如获至宝地握在手心里，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甚至笑得露出了两颗虎牙。

只是一架眼镜而已。
Steve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架眼镜而已，Tony给我的比这多多了。
但从心底猛然腾出的妒火叫他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Tony弯下腰，从车里牵出了自己的女伴，并体贴的为她将散落颊侧的金发拢在耳后。
一时间，闪光灯连成了一片耀眼的雪光。
这是一张新面孔，而耐人寻味的是，这是这个月的封面女郎。

难道Stark的风流艳史即将继续书写？
为何Tony·Stark偏好金发碧眼的大胸辣妹？
下一位幸运儿又将是谁？

还没等记者们的话筒递上，Tony已经揽着身材窈窕曼妙的女伴走到了红毯尽头，仅给大众留下了两个背影。

Steve的目光胶着在Tony始终扶在对方腰肢的手上，默不作声地咬紧了牙。
他当然再明白不过Tony那段香艳的历史，却不愿意去想。

不要去想Tony会不会温柔地吻她，不要去想Tony的手掌抚上她的皮肤会是怎样的温度，不要去想Tony会不会注视着她的双眼说出缠绵的情话，也不要去想他们会不会在那个房间，那个床上……

“Cap？”
“Cap！”

Steve猛地回过头来，对上了Clinton的脸。

Clinton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指了指他手心：“你的保温杯…”

Steve如梦初醒地张开手，那个被可怜巴巴地揉成几乎是一团废铁的保温杯重重坠落在地，两三个已经变形了的零件散落开来。
而另一只手心里，那个老旧的手机完好如初。

“我…呃，我……”Steve干咳一声，试图作出解释。
而Clinton端着甜点盘子，飞快地离开了。
他的脚步快得像是要逃离。

直到新闻直播结束，切断了Steve能获知Tony行踪的唯一渠道，Steve都没有等到Tony的电话。
他摁灭了电视，坐在一片死寂里静静地等待着。
枯坐几个小时后，凌晨的钟声响起。
Steve抓着那个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站起身来，迈着迟缓的步子回了房间。

这是来到瓦坎达的第七个月。
Steve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对镜子里邋遢憔悴的男人叹了口气。
半年了，Tony依旧没有打电话给我。


这是来到瓦坎达的第三年。

偌大的地下训练场里，Clinton和Sam在对打，而他们俩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角落里瞥。
角落里，Steve正对着沙袋快速出拳。
聚光灯把他紧绷的皮肤照得晶亮，汗液从隆起的肌肉间滑落，浸透了他身上那件单薄的T恤。

Tony一向格外喜欢这个。
每次Steve体能训练后轻喘着气出现在他面前，Tony就会没办法专心继续进行手头上的工作，而是热情地迎上去，把自己塞进他怀里。

但显然，Tony不在这儿，也没有人会注意到Steve身上的白T恤是他最后一次故意穿上后成功引诱到Tony的那件。
Steve的胡子已经堪称茂盛了，从下颌一直连到鬓角，和乱糟糟的头发几乎浑然一体，挡去了他大半张脸。
他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所有人都这么告诉他。
但Steve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反正也不会有人爱怜地在他光滑的下巴上落下一个个亲昵的吻，也不会有人以指作梳仔细为他拨弄翘起的乱发。

随它们去吧。
Steve自暴自弃地想。
反正Tony也看不到，他忙着呢。
…连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

Steve挥出重重的一拳，沙袋的表皮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呻吟，彻底爆裂开来。
Clinton和Sam对视一眼，默契地停下了动作，齐刷刷望过去。

Steve的胸膛快速起伏，他扯下一边挂着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转身去拖新的沙袋。

离他不远的墙上，壁挂式小电视尽职尽责地直播着一场记者会。

Steve的脚步顿住了。

小小的屏幕里，Tony和红蓝色紧身衣的男孩坐在一起——紧贴着坐在一起，他们的胳膊都挨在了一块儿，看起来亲昵的要命。
更别提那个男孩还附在Tony耳边小声说着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Tony愉快的笑了起来，纤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Steve当然能从那一块小屏幕里看清楚还没他半个手掌大的Tony脸上的表情，他对Tony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甚至于本人都不知道的小动作。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明白Tony现在是怎样放松愉快的状态。

这个男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Steve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双眼阴鸷如鹰，紧盯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他缓慢地拆开了手上缠着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绕开，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屏幕上。

那个男孩突然抬手，叫来了一旁的工作人员，然后对她耳语了几句。
片刻后，工作人员端着半杯开水回来了。
男孩拧开桌前的矿泉水，兑进去半杯，然后掀开了面罩的下半截，露出形状俊秀的下巴，和好心情地弯起的唇。

Steve看到他抿了口杯子里的水，然后把杯子推到了Tony面前。

他把喝过了的水，留有他唇印的杯子，递给了Tony。
Steve拆绷带的动作一顿，咬紧了牙关。

Tony自然地端起杯子，喝了好几口。
男孩托着腮专注地看着他。

他是谁？他是谁？
Steve的拳重新捏了起来，有些长的指甲甚至掐入了掌心。他的双臂爆起了青筋，眼神更是阴霾得可怕。
他是谁，Tony？
为什么和你如此亲昵？

有记者突然站起身提问。
“三年了，Mr.Stark，离开的那部分复仇者究竟去了哪？”

“去度假了。”Tony放下杯子，状似认真的对答。
台下哄笑声连成一片。

“…请如实回答问题，先生。”记者像是被噎了一下，“你根本联系不上他们，我们怎么能相信你所说的'如果有危险会第一时间出现’？”
“我能。”Tony坐直了身子，哼出个漫不经心的鼻音，“没有危险是好事，让他们好好度个假不行吗？非得要我站在这儿大喊一声复仇者集结？”

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

“复仇者联盟是否早已分裂，以美国队长为首的那部分复仇者是否会成为威胁？”记者不依不饶地接连抛出问题。
“不说别的，你有见过队长伤害任何一位无辜民众吗？”Tony的脸上堆出了一个假笑。
“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早已远远超过了队友界限，我是否能理解为这是你在徇私袒护？”记者的脸有些发红，她看上去激动极了。

Steve的呼吸一窒，心头高高地提了起来。
他几乎是屏息凝神地等待着Tony的回答。

告诉他们，Tony。
把我们的关系，我的身份，我的归属权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我们不仅仅是队友，我们属于彼此，只要你想我随时会出现在你身边，我们深爱着彼此，我们的灵魂永远紧密相连。
告诉他们。

“不。”Tony抬起眼，目光冰冷地落在她的脸上，又像是透过她看向屏幕外的Steve。
“我们只是队友，仅此而已。”

Steve的眼前一黑，几乎能感到喉间的血气翻涌。

“我欣赏他，尊敬他，理解他，但我们只是队友。”Tony解开了一颗西装扣，懒洋洋地歪进椅背里，“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或许还没我和我身边这位来得亲近。是吧，Spidey？”
男孩弯弯唇，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

Steve猛地转身，大步迈向训练场大门。
他的脸色极其阴沉，眼神阴鸷得像是要去吃人，双拳捏得死紧。

“Cap——cap!”Clinton扯着嗓子对他飞快离去的背影喊出声，“你去哪儿？”

“回去。”
Steve头也不回。

“回去？不不不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Clinton险些栽了个踉跄，“什么事都没有，铁罐儿也没打电话过来，我们回去干什么？？”

回去和他好好讨论一下，我们的关系。
当然，还有名分问题。
Steve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在心中恶狠狠地回答。
最后，再让他好好解释一下，这三年里他和那28个女伴，还有和他几乎形影不离的蜘蛛男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这是来到瓦坎达的第三年，Tony依旧没有打电话给Steve。
而Steve再也等不下去了。




彩蛋===

Tony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圈在了怀里，头下枕着那人的臂弯。
几乎是瞬间，他辨认出了这个怀抱熟悉的味道。

在盯着对方鼓胀的肌肉发了会儿呆之后，Tony疲惫的叹了口气，抬起头。
“这就是你久别重逢的打招呼方式吗，Ste……”
他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双眼震惊地瞪得溜圆。

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放大的、毛茸茸的脸。
过于茂盛的胡子和头发遮盖住了他大半张脸，Tony甚至找不到他的双唇在哪，只能勉强透过他散乱在额前的长发看到那对熟悉的蓝眼睛，以此判断他的身份。

“我的老天……”Tony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你这是当泰山去了？”

还没等Steve回答他的话，Tony的房间门被大力推开。

“Mr.Stark！Friday说你醒了所以我进——我*！”男孩肩上的包滑落在地上。
但他顾不上这个，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刺激，让他像个傻瓜似的大张着嘴僵在这儿一动不动。

床上的Tony被一个看起来邋遢又憔悴的男人紧紧拥在怀里，他们的胳膊缠在一块儿，男人饱满结实的肌肉让Tony看起来格外的…娇小。

“你**是谁啊！！”Peter觉得自己要疯了，“Karen，开启秒杀模式！”

“不不不不等等！”Tony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又被Steve拽回怀里箍好。
Steve满怀敌意地紧盯着一脸崩溃的Peter，浑身肌肉紧绷。

“停下！！”Tony忍无可忍的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Spidey，这是美国队长！还有你，Steve，放开我！就现在！！”